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呼吁推动中国能源生产和消费“革命”,是否呼应了美国前总统卡特的说法?
卡特在1977年的演说中呼吁能源独立,并在1979年的另一场演讲中,誓言美国对进口石油的倚赖将“绝不”增加。这些言论曾广受奚落。
在雷根击败卡特成为美国总统后将近30年的时间里,美国消耗了更多的进口石油,同时国内原油和天然气产量则日益减少。
卡特的部分理念不切实际,像是石油进口限额,而且一些理念则一点也不环保,比如推动燃煤发电。
但是即使在1979年,他已经把页岩油和非传统天然气视为需要开发的资源,呼吁大力投资。
21世纪初油价跳涨,部分系因中国经济起飞,使得卡特的愿景成真,而美国当前的讨论是,是否要允许石油出口,以及出口多少液化天然气(LNG)到能源饥渴的亚洲。
虽然习近平6月13日对党内官员的讲话,没有像卡特在70年代末的电视讲话那么引人关注,不过却可能成为未来的一个参照。
官方媒体新华社援引习近平的话称,“尽管我国能源发展取得了巨大成绩,但也面临着能源需求压力巨大、能源供给制约较多、能源生产和消费对生态环境损害严重、能源技术水平总体落后等挑战。”
习近平指出,经过长期发展中国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能源生产国和消费国,但也需要“抑制不合理能源消费”,坚决控制能源消费总量。
他还提到,要推动能源供给革命,建立多元供应体系,着力发展非煤能源,在人口稠密的东部沿海加大核能发展。
关键的问题在于,实际政策将会采取何种形式,需要多久才能实施,以及落实和监管的有效性如何。
中国过往的能源政策并不完善,省级和地方政府经常违背中央政府的指令,把就业置于能源效率和抑制污染的前面。
政府公布的目标不算很高,2011-2015年的经济规划要求把能源消费总量控制在40亿吨碳当量,但目标并非强制性的,而且较2010年的要求高出23%。
到今年年底,中国计划将煤炭占能源消费总量比重从66%降低至65%,虽然这只是小幅降低,不过的确表明了政府对降低烧煤引发污染的一些承诺。
那么中国如何实际推动习近平提出的这个能源革命?
有可以快速实施的方法,比如强制安装洗涤塔,以去掉燃煤火电厂排出的污染物。
另外就是加快关闭陈旧和效率低下的电厂、钢铁厂、炼铝厂以及其他煤炭使用大户。
通过加快发展非传统能源,比如页岩气和增加液化天然气(LNG)进口,从而促进天然气的使用是另一个方法。
另外可以运用中央政府的力量,并向太阳能等再生能源、智能电网及更现代化的工厂设备,提供补贴。
资金可能是关键
不过,问题的关键是这些都需要钱,如果实施的话,将使得制造成本升高,进而削弱中国在全球市场的竞争力。
举例而言,调高天然气价格可以鼓励当地的供应和LNG进口,但与之相随的可能是政府要订立天然气使用目标,否则的话,消费者只会坚持使用较便宜的煤矿。
若想降低煤矿用量,将必须让煤价比其他燃料更加的昂贵,而这可能要透过额外课税或管控品质水平来达到。
这么做的成本将会令电价调高,迫使小型矿山关闭,并减少廉价劣等的印尼煤进口。
对钢铁、铜和铝产业来说,重点要摆在提升效率,或许进口更多的精炼原料,而不是需要耗费大量能源才能加工为成品的原矿。
这就需要许多中国国营企业改变现有运作思维模式,需要关闭一些老旧工厂,而这将带来裁员的后果。
习近平的能源革命若想获得成功,中国政府必须准备好某些领域会有阵痛期,并处理可能因此造成的政治和社会不安。
卡特的美国经验也可以提供借镜。
政府的行动与规范,最终无法达成能源独立的目标,但提高化石燃料的价格,最终却能导致我所说的绝地逢生新局面。
以水力压裂法来开采页岩油和天然气,并不是什么新技术,但在2005年,由于油价冲上每桶147美元的历史天价,使得该技术在经济上变得可行。
但中国的能源革命或许没有价格方面的推动力,更有可能的是来自社会上的力量,因污染日益严重且环境品质低落,让民众益发感到不安。
但美国和中国在能源政策上的共同点可能是,当什么都不管所付出的代价过高时,快速变化就成为可能。
编辑:赵 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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