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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煤炭人生(一)

黎世宽
 
前苏联著名作家尼·阿·奥斯特洛夫斯基在他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有段经典名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书中主人公的保尔·柯察金一生自强不息、信念坚定、意志刚强、百折不挠、奋斗到底的革命精神影响着苏联几代年青人的成长,也影响了我们每一个要求上进的青年人,也更加坚定了我要为祖国煤炭事业奋斗终生的决心。
1958年8月我毕业于“北京矿业学院”,当时可算是煤炭行业的最高学府了。毕业后积极响应国家“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伟大号召,统一分配到宁夏,坐上第一趟开通的包兰线火车到银川报到。当时宁夏回族自治区尚未成立,只有宁夏回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的架构,根本没有煤炭行业管理机构。政府机构一个工作人员接待后把我们一行报到的三人分到宁夏第一个现代化矿业基建局--石嘴山基本建设局(石嘴山矿务局的前身)。同时告知第二天才有去石嘴山的交通车。当时银川和内地大一点的村镇差不多。我们报到的在政府门口传达室待到天亮,第二天早晨九点坐上开往石嘴山的大鼻子汽车,银川到石嘴山根本没有正规公路,只有一条用碎石垫的坑坑洼洼的临时公路,我们坐在车上一路摇晃、一路颠波到下午四点多钟才到石嘴山。下车一看,一些破旧的土坯房散落在所谓路的两边,一座土地庙孤零零的座落在路尽头,看不到古诗所描写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丽景色,到基建局报到分配到一矿。
到一矿后,住的是像火车皮一样的房子,一个窗户一扇门,进门一个大通炕。反正大家也没什么行李,被褥往炕上一铺再无其他东西。我一个柳条包就是全部家当。每间房子里发一把大铁壶,有一个用砖头彻的土炉子供大家烧开水。供的水是黄河原汁原味,因为黄河水泥砂大,倒在杯子里根本看不到杯底,每次新烧的水晾一阵才能喝,否则嘴里满是泥砂,白色的衬衣洗不几次就会变成浅黄色。
根据当时的国家政策,不管是“中专”还是“大学”毕业生都要首先到一线去参加劳动、锻炼、实习接受再教育。从此,我的煤炭生涯拉开序幕。在石嘴山煤矿一干就是四十年。四十年在历史长河中只是非常短暂的一瞬,而对一个刚出校门的青年来说,那就意味着美好青春,壮丽的年华,现在回头看那四十年的经历,真是实属不易。
我的祖籍是首府北京。自小学到大学毕业,除到大同煤校读三年“中专”外,从未离开过北京。初到宁夏石嘴山看到的是地上不长草,风吹石头跑的戈壁荒滩,再到一线和工人同吃、同劳动。当我们在井下用漆黑沾满煤渣的黑手把馒头一块块送进嘴里时,对我们每个从学校走出来的人来说,从肉体到精神再到世界观都是脱胎换骨的革命。除此之外,精神的寂寞也是难耐的,每天下班后除了看山,再有时间就只有坐在住房门外的石头上看日出日落看蓝天白云。我凭着对新中国的热爱,对党的事业的忠诚,对无数为新中国解放而献身英雄的崇拜,咬紧牙关坚持下来。在最艰苦的那段时间,诚恳向老工人师傅学习,坚持和工人摸、爬、滚、打在一起,积极参加矿井的开拓建设。我把在书本中学习到的知识运用到实践中,同时我也把自己学到的关于矿井安全知识及防治矿井灾害的知识点滴的讲给他们。
1984年作为矿区知识分子的优秀代表,受到自治区和人民政府表彰并授予“专业技术工作有突出贡献的科技工作者”称号。1987年10月,作为知识分子代表参加中国共产党第十三次“党代会”。在党的最高级会议上,聆听了中央领导系统阐述关于我国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和党的基本路线。“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成为全国人民在一定时期内的奋斗目标。尤其是世纪伟人邓小平论述的“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的专利,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科学技术也是生产力”的英名论断,为中国经济的腾飞插上了翅膀。我能参加这次大会,决不是我个人的荣誉,而是代表了煤炭行业知识分子这个群体。这是对煤炭战线知识分子多年来改革创新艰苦奋斗的充分肯定。真是大快人心,振奋精神,鼓舞斗志。
我作为技术人员,不论饥肠辘辘的三年困难时期,还是“黑白”颠倒的文革期间,都没有忘记自己肩上应负的责任。我始终坚信中国共产党,能够坚持八年抗战打败日本侵略者、三年解放战争推翻蒋家王朝的独裁建立新中国,和朝鲜人民并肩打败美帝国主义,这样的党是战无不胜的,不论遇到任何艰难险阻,都能领导全国人民力挽狂澜,战胜困难走向胜利,建设美好未来。
在不同阶段,我积极组织、参与、领导关于我局“采煤方法改进,合理解决矿井通风,防治煤层自然发火,机械化采煤,改进矿井开拓和采区巷道布置,矿井灾害防治”等一系列矿井重大技术革新和解决关键性技术难题的工作,取得显著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如我积极推行的“光爆锚喷”新技术,每年为矿井少消耗坑木2.4万m3,仅此一项每年就为国家节约坑木费用达八百多万元。关于巷道布置的改进更为国家节约上亿元资金。由于我一直工作在基层,在实践中积累了一定的生产经验。为了加强兄弟间的信息交流,利用业余时间撰写二十余篇论文,其中有多篇被煤炭部权威刊物《矿业文摘》选载。另外我翻译俄文资料十余篇,把苏联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管理经验介绍给同行。
几十年来,我在煤炭战线为党和人民做了一个共产党员应该做的事,党和人民给了我太多的鼓励和荣誉。1991年又授予我石嘴山市“五一”劳动奖章,1992年开始享受国务院“特殊贡献”津贴。
 

1986年在一矿井下掘进工作面时任矿务局总工程师的黎世宽(中)
 
我自大学毕业到现在,见证了宁夏煤炭生产事业的巨大变化,目睹了宁夏在封闭落后的塞外荒漠地区,各族人民在党的正确领导下战天斗地,使宁夏地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这个大变革中,我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来,可以说每个脚印里都倾注着我的心血和汗水。但我既然选择了这条充满艰辛、危险、痛苦的路,也就无怨无悔。
煤炭生产行业虽然不象战争年代枪对枪、刀对刀那样惨烈,但由于我国当时管理经验不足,技术装备落后,施工人员专业培训不落实,与大自然作斗争还存在很多未知数,在生产中遇到的各类事件,让人惊心动魄,刻骨铭心,终身让人难以忘怀。
我取得的这些微不足的成绩,除党的培养教育、工人的热情帮助、技术人员的鼎力支持外,还得益于10年求学的根基,20年基层夯实的基础和20年局机关宽阔的舞台。这些历历在目的经历常使我梦魂絮绕。
十年求学与煤结缘
一九四八年一月三十一日北平和平解放了,我当时年仅十二岁,就读北平琉璃寺小学六年级。学校组织我们学生与各界市民一起到前门外的街道两边去欢迎解放军入城。到那一看真是人山人海,人们手拿彩色标语小旗欢欣雀跃地迎接人民子弟兵的到来。看着一对对威武雄壮纪律严明的步兵、骑兵、炮兵、装甲兵们整齐的行进在前门大街上,使我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在老师的带领下我们不停地振臂高呼“热烈欢迎解放军入城、热烈庆祝北平和平解放”等口号,咏唱“解放区的天,是明亮的天”、“团结,就是力量”等,欢呼歌声此起彼伏场面极其热烈。到今天回忆起这段经历,还使人感到自豪和兴奋,庆幸着北平的和平解放,多少北京人获得新生,开始走上光明、幸福的大道。
我的家庭那时处境相当困难,父亲是铁路上工作的小职员,负责看管小仓库,工资低微,要养活一家五口,勉强艰难度日。母亲有时给人家补洗些衣服,作为家庭生活贴补也是杯水车薪。所以我在当年秋季报考初中时,选择了开销少、补贴较多的“通州师范学校”、“丰台铁路机车司炉学校”、“门头沟煤矿职业技术学校"。为保险期间,三所学校我都报考,没想到三所学校全都录取。最后与家人商量去了"门头沟煤矿职业技术学校”,因为这个学校不仅书学费全免,而且其它费用也低,对我这个穷苦人家孩子想要继续求学是首选,从此也与煤业有了接触机遇。
这所学校是北京门头沟煤矿刚刚筹办的,计划为本矿培养矿山技术工人,由于创办时间紧迫,没有正规校舍和教学设施。学校宿舍是个停办酒厂的库房,学生早晨起床后,拿上洗漱用具到厂门前矿上排水沟边抹把脸刷个牙,然后由老师带领我们50余名学生,沿着公路跑步半个小时到达教学区。教学区也是富商宅邸经修改而成,没有食堂,吃饭就漏天地,晴天还好说,风雨天就可想而知了。忆起这段往事感到也情有可原,北平刚解放不久,多少事情要安排整顿,搭起这样一个框架已经很不易了。我在这里接触了不少矿工和农民子弟,深切感到他们除纯朴、厚道的优秀品德外,更有吃苦耐劳的精神。当时我们学校管理很严,强调纪律,教学文体活动也较活跃,特别是劳动教育课每周均有安排。学校有自己的农场,种植土豆、红薯、小麦、谷子等农作物,从种到收或田间管理都要求学生参加。农忙时节还帮助农民收割和采摘水果。以此培养学生热爱劳动,不怕艰辛吃苦耐劳的品质,从中体会劳动的伟大光荣。
家在农村的学生,不仅劳动比我强,而且胆大心细很勇敢。学校农场是紧靠永定河边,我们劳动之余常到河边休息,农村来的同学几乎个个像鸭子一样跳到水里嬉水,而我则不会也不敢。正是在这些同学鼓动、帮助、保护下我终于学会游泳,闯过了惧怕河水的一关。
通过一年的学习生活评为“五好学生”,颁发了我有生以来的第一块奖牌。
最让我不能忘怀的是学校组织我们参加了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举行的“开国大典”,见证了新中国建立这一伟大庄严的时刻。记得那天凌晨3点钟起床,带上干粮和水,集体到门头沟火车站乘上拉货的敞车,天刚放亮列车就抵达西直门车站。我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展开标有校名的横幅,举起各色旗帜步入西直门到达城内的大街上,队伍缓缓前行到西单时,满街汇聚来自各方的队伍,那真是彩旗飘飘锣鼓喧天的人海,抵达天安门广场,看那几十万人的欢庆场面,更叫人难于言表。我们学校安排在广场东面靠中间的位置上,等候着庆典的开始。下午三点庆典开始,传来毛主席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的庄严声音,随后天安门前升起第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接着举行阅兵式和游行。我和同学们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宏伟壮观的场面,真是感慨万千,返回学校已是满天星斗万家灯火的时候。尽管大家身体感到疲惫,可是说起一天的感受还是那样激情满怀兴奋不已,浸沉在中国人民站起来了,新中国成立了的欢乐之中。
我就读这个学校一年多时间以后,北京市教育局实行教改,将其校更名为“北京市立九中”,这一改动原来的优惠待遇也随之取消。而且将我们这两个班60名同学迁到石景山地区磨石口村的分校,校舍是处于北京香山西段的半山腰,是座名为“法海寺”古刹稍加改造而成,办学条件相比更差。不管条件如何,只要能继续求学,我就要坚持下去。在这又读半年多,到1951年初,由于家庭困难也只能自动退学另择出路。退学在家期间除有时帮家里做点小买卖贴补家用外,还利用空闲时间复习数、理、化方面知识。看些地质学、矿物学的书籍,于是萌发当一名地质勘探人员,在祖国广阔大地上找矿开发地下宝藏多好哇!不成想这种梦想竟成为我一生与煤矿结缘的起点。
1951年夏投考了“大同煤矿学校”并被录取。由于年龄小从未远距离出行过,母亲送我到火车站。在那遇到了同去大同煤校的刘英梧同学,我母亲再三向他嘱托要多帮助、多照顾你这小弟弟,从此我们结下了兄弟般的友谊。
新中国成立不久,恢复和发展煤炭工业,急需专业技术人才,而大同煤校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紧急筹办的。校址选在距大同市城西10余公里的新平旺。新建的正规校舍要等半年后才能使用,眼下只好临时在城内西北隅先开了学。教室和餐厅仍然是富商宅邸改成,学校首届八十名学生就暂时安排在这里学习,教室内桌椅间距很小拥挤不堪,开饭时排队打饭拿回教室用餐,至于课间活动也只能是到大门外看看街景。学生宿舍利用日本侵略时期遗留下日式住宅,屋内格格多,推拉门多,不用支床直接睡到地板上。教学区地处城西北角,而住宿区在城的东南角,每天要几次穿过市区,所以老师强调集体行动,实行半军事化管理。自由活动时间,外出也要请假,回来要消假。起床、熄灯要准时,集合、解散都要报数点名。
半年后学校搬迁到新平旺,教学条件逐渐走向正规,各种实验、文体设施补充齐备,教师也增添到位。专业设置也通过院校调整,不仅只有采煤系,还增加机电系、机械系,正规化的煤矿中级技术人才培训基地初步形成。
就读中专的三年正处于抗美援朝时期,英雄的中国人民志愿军为保家卫国进行着顽强英勇的战斗,他们的战斗事迹和涌现出的英雄模范,打动着同学们的心,受到一场深刻爱国主义教育,增强了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激励着同学们要更加努力学好知识,建设我们的国家。
 

1987年参加13大后天安门前留影(左起黎世宽、刘国范、马思忠)
 
这三年接受了系统专业知识教育,对煤矿生产有了一定了解。通过下矿实习不但巩固了学到的知识,而且与工人同志零距离接触交流了思想,加深了对矿工的认识。记得在大同三矿参加掘进实习,分配到全国著名劳动模范马六孩小组,在短暂的十天里,不仅看到他们忘我的劳动热情和精湛的技术,还听他们讲述旧社会煤矿工人悲惨遭遇和解放后当家做主扬眉吐气为国挖煤豪迈心情。这个小组工人师傅最喜欢唱的“煤矿工人之歌”我们同学也学会了。这首歌词是:“别看我们黑,黑就黑。别看我们脏,脏就脏。我们心里亮瞠瞠,乎儿嗨呀!挖出煤来送前方。”表明煤矿工人不怕脏,心胸广大,以实际行动生产煤炭,支持抗美援朝的斗争。是的,煤矿工人很伟大,在狭窄黑暗危险的地层深处,从事着人间最繁重的体力劳动,他们像蜡烛一样燃烧着自己,照亮人间,他们用双手托起人类的文明。做为一个采煤系的学生,必须充分认识到这是社会责任,是国家和人民事业需要,涉入这光荣崇高的行业,要具备不怕脏不怕苦的精神,要有为煤炭事业献身的准备。
煤校学业进行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班内同学在减少,比原来少七个同学,多数身体有病而退学。校方据此也提出加强体育锻炼增强体质的要求。我那时身体瘦弱不说身高也只有一米六,上课坐在最前排,站队排在最后边,因此大家都喊我“小孩子”。单、双杠因臂力不够也拉不了几下。体育老师根据我的情况说:“你可以多练习长跑,增强耐力,全面提高体质”。遵照老师的意见,我每天早晨提前一个小时起床,围着三千米的校园跑一周。就这样不管天气寒暑不分节假日坚持了一年多,说实在的自我感觉良好,有了明显效果,还养成了不睡懒觉的好习惯。
转眼三年学习期满,六十余名采煤系同学分配到祖国各个矿区,参加“一五”煤炭大开发的建设。而其中有四名学习成绩好的同学,直接保送到中国煤炭最高学府“北京矿业大学”深造,幸运的我也是其中一员。当接到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时,首先引入眼帘的通知开头,用粗体字印着:祝贺你考取中国矿业最高学府,你的名字已经载入中国矿业红色工程师的名册。这句热情洋溢的开头,即表示学校的祝贺,也表示学校的要求和希望。现今看来它激励着我为实现这一目标,努力实践奋斗几十年。
进入大学果然学习条件大不一样,设备齐全的教学设施、明亮的教室,标准的运动场地,方便卫生的宿舍、食堂、浴室,不愧为国家重点大学。
为了培养出“又红又专”的煤矿专业技术人才,学校政治气氛很浓,对师生的思想政治教育抓得紧而全面。全院定期召开政治报告会,由院领导或社会知名人士给师生讲外交、时事、思想修养等方面的报告。记得,时任共青团中央书记的胡耀邦同志曾给我们讲“红与专”报告的热烈场景。再有讲演的次数最多的是吴子牧院长,他是留法的大学生,在延安参加革命,曾任“延安马列主义学院”教员,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在斗争一线工作,是位资历深、威望高的老革命。他党性强,口才好,讲话深入浅出而富有哲理,大家最爱听他讲课。
学校经常组织中外文学作品讨论会、读书会等多种形式的活动。引导学生从优秀文学作品中吸取营养,陶冶情操,明辨真伪善恶。那时读的文学作品以苏联小说最多,像《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铁流》、《静静的顿河》、《叶尔绍夫兄弟》等等,有不少片段和名言至今留下深刻的印象。此外学校为活跃同学文娱活动,每周六都放电影,有时组织歌咏比赛或演出办舞会,  引导同学不要“死扣书本”,学会调整身心,保持精神饱满。那时每个班都有党、团组织,除了团结教育全班同学共同完成学习任务外,还要积极带头参加上述文娱活动,潜移默化宣传党的教育方针,诱导同学全面发展。我在这种氛围里,不断与组织靠近,于1956年加入共青团组织,成为党的接班人。
矿业是艰苦的行业,身体是做好工作的前提,所以学校强调体育锻炼的重要比其它院校更甚,提倡学习身体要双收,毕业后要有为国家工作四十年的目标。那时规定下午四点至五点为课外活动时间,学生都要到运动场或文娱室活动,不准在教室学习。我对这一规定一直主动遵守,按时积极参加篮球、长跑、滑冰、游泳、跳舞等项活动。其中最擅长的是游泳,我是班上的游泳教练,经常组织大家到颐和园去练习。因为我长距离游泳在学校有一定名气,所以有一次北京高校暑假期间进行游泳比赛,学校临时指派我参加1500米项目比赛,并获得第三名,争取到一块铜牌。有一次到开滦唐家庄矿实习,矿工会为推动职工体育运动,请我在泳池中表演多种泳姿组合的1 500米项目,我欣然接受并不断用蛙泳、仰泳、  自由泳、侧泳的姿势在池中表演,扩音器传出配合的讲解声和报告已泳完的距离,场面非常热烈,观众惊叹不已,展现了矿院学生的风采。
鉴于我读过中专已为学习专业知识打下一定的基础,故不少学习难点可以迎刃而解,一切概念性问题容易理解,学习上省劲不少。这四年我以专业课目全部优秀(5分)成绩完成学业,结束了高校学习。(未完待续)
( 本文作者原石嘴山矿务局总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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