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0-11-01 10:12:18 来源: 作者:未知
奇瑞汽车与安徽淮北矿务局联手挖煤的日子已经箭在弦上。
今年9月中旬,这家汽车制造商和专业的煤矿企业,携手走进内蒙古鄂尔多斯做起煤炭生意,这着实令人费解。而把这两家企业串在一起的,是内蒙古自治区政府的一项以煤炭为主业、振兴工业产业的“软政策”。
这项政策鼓励企业来鄂尔多斯挖煤,但更鼓励“把工业产业项目放到鄂尔多斯”。
此时正值山西、河南两省因煤老板补偿风波焦头烂额之际,那里的股权纷争令众多国有、民营煤炭企业甚至煤炭央企望而却步,煤炭重组步履维艰。而内蒙古却用另一条路径毫不掩饰地宣告了稀缺资源的价值。
10月21日,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国家发改委 《关于加快推进煤矿企业兼并重组的若干意见》,地区与地区之间、中央企业与地方国企之间的利益重新分配,是新一轮煤炭行业整合的焦点。
内蒙古对这种利益分配的解决方案——资源换工业,能否走得更远呢?
奇瑞挖煤
大多数人认为,奇瑞在鄂尔多斯设置汽车制造厂,完全是看中当地“年人均收入水平超越香港人”——多金,获得煤田只是额外的收获。
但一位煤监人士向本报记者讲述的则是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刘毅(化名)是南方一位从事煤炭生意的商人,2008年追随“煤炭淘金热”去鄂尔多斯拿矿,但储量较低的矿井他看不上眼,看上眼的矿出手价格又高得离谱,几番周折下来依旧两手空空。即便是与当地政府谈生意,也被地方“软政策”——来内蒙古挖煤要带一个工业项目进来——给顶了回去。
不过,在鄂尔多斯的那几天,刘毅无意中发现,华泰集团汽车制造厂已经在鄂尔多斯生产汽车,而自己正好有一个在奇瑞任高管的朋友。想到这里,刘毅开始兴奋起来,他随即动身前往安徽芜湖,找到了那位朋友,由此开始“忽悠”奇瑞去鄂尔多斯投资建厂。
刘毅对这位朋友的唯一要求是:投资所换回的煤田要卖给他。
2009年,奇瑞果然决定200亿豪掷鄂尔多斯。依据内蒙古政府的鼓励政策,奇瑞“优先”获得了当地的一份煤炭资源,该煤田位于鄂尔多斯市纳林河区域,煤炭储量达16.6亿吨。
闻讯奇瑞拿到一块优质煤田,包括山西在内的一些煤老板开始接洽奇瑞,希望可以转手。而此时的奇瑞,面对不断收紧煤炭资源的政策和不断攀高的煤炭价格,反悔了,“煤炭这资源,谁握在手里谁赚钱。”奇瑞一位人士说。
最终,奇瑞没有将煤田卖给开始的投资牵线人刘毅,也没有卖给其他一干煤老板,而是决定自己干。
淮北矿务局也曾是一位忠实的购买者,如今成了奇瑞挖煤的最佳拍档。目前,两方正处于组建新公司中,淮北矿务局控股51%,奇瑞占股49%。
随着2012年奇瑞制造基地的建成,汽车商赚挖煤钱的日子似乎即将来临。但或许奇瑞想得太好了,在它之前,众多的大鳄已经潜伏。
三足鼎立
截至2009年底,内蒙古自治区内已经探明的煤炭储量达7300多亿吨,居全国之首,预测的储量数字将更高。而鄂尔多斯接近1500亿吨,占全国六分之一,据预测,这里煤炭的总储量可达到7000亿吨。
随着山西、河南的煤改,及挖煤时代的长久,可安全开采煤层接近枯竭,煤老板们纷纷北上。直到目前,鄂尔多斯的煤矿格局已呈三足鼎立趋势,1500多亿吨的煤炭储量分别由神华集团、五大电力集团以及部分零散煤炭企业瓜分。
据神华内部人士介绍,从去年到今年,神华没有新拿煤田,接近200亿吨的可开采量都是历史 “遗留”,但“明年也许会有大动作”。
五大集团的进驻,主要得益于内蒙古政府出台的50%就地转化政策。该政策规定,大集团在内蒙古境内挖的煤,开采量的50%要就地消耗、转化,用来发电或进行煤化工生产。
“这就是一个产业的延伸,内蒙古政府为了当地GDP动了脑筋。”国家电网驻京办的一位人士告诉本报记者,这一政策也是双方获益,随着煤炭价格的逐渐走高,电力企业成本逐渐加大,甚至一怒之下海外运煤,但并不是长久之计。“自己兜里有,总比买别人的强。”该人士表示。
据中电投蒙东能源公司副总经理刘毅勇算的账,一吨褐煤平均销售价格90元,一吨煤可以发1200千瓦时的电,售价为270元,是煤炭的3倍。1200千瓦时的电力可以炼0.08吨的电解铝,售价1650元,是电的6倍。如果将原铝加工成铝型材,价值又会增加1.5倍以上。
自己挖煤,供自己用,显然是一个有利的办法。据鄂尔多斯政府人士估测,五大电力集团在这个三足格局中占的比重最大,超出三分之一。
三足格局的另外一方是零散的煤炭企业,业内人习惯将大型民营煤炭企业、外省市单独进驻的煤炭企业归结为这一类。近年来,陕北矿业集团、鹤壁矿业集团纷纷在鄂尔多斯兼并收购煤矿。被兼并方则是年产120万吨以下即将关闭的煤矿、股权纷争需要出手的煤矿,以及上述通过工业化项目“优先”拿到的煤田项目。
内蒙古模式
国家安监总局一位人士评价道,鄂尔多斯完全是站在别人的肩膀上,眼观山西、河南,手画自己的地形蓝图。
山西,是中国的煤炭重镇之一,也是最早进入采煤鼎盛时期的城市。而人们对于山西的评价是,“滥采滥挖,光顾着赚钱,不顾整体发展。”
随着山西煤改的启动,滥采滥挖这一现状逐渐淡化。山西面临的另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是,可安全开采的煤层逐渐枯竭。
目前国内煤炭开采的设备较为滞后,开采更深层风险较大,被有关部门暂时禁止。
河南境内的煤炭资源分布较为零散。
“内蒙古是个煤炭开采相对较晚的城市,有山西、河南的经验,内蒙古在不断的煤改进程中肯定会找出一条新路。”安监总局人士说。
以鄂尔多斯为例,据了解,2009年神华108万吨煤在当地直接液化,中煤集团300万吨二甲醚、大唐60万吨烯烃、汇能100万吨二甲醚等项目也已完工投产。按鄂尔多斯预计,今年底,煤炭的就地转化能力达到8400万吨。
依靠“煤炭换工业”的软政策,鄂尔多斯已将众多大型电力、冶金、化工、建材和生物项目收归囊下。
或许,这个以煤炭资源拉动工业产业发展的模式就是一条新路。
“目前,山西、河南,正处于解决问题、寻求快速发展的过程中,考虑的是如何减少煤炭企业总量,压低风险,形成集团化发展优势,来提高企业的市场竞争能力和综合能力。”上述安监总局人士称,而内蒙古已经再度决定120万吨以下煤矿全部关闭,只凭借支柱产业——煤炭资源拉动工业产业,便可以坐享滚滚的G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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